“她在家长会后盯上您。通过收买您公司楼下的咖啡店员,打听您的口味和行程,手段颇为……用心。”
听到这里,林溪端着咖啡的手停在半空。这个女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关键在于,”周扬的语气严肃了几分,“一周前,有监控拍到,一名东南亚长相的男子在幼儿园附近与她接触,并交给了她一张不记名银行卡。我们追踪了资金源头,指向了巴拿马的一家空壳公司,与之前‘创世纪’用来走账的渠道,存在间接关联。”
答案,已不言而喻。
这个王倩,已经被弗雷德里克的人,当成了一枚用完即弃的棋子。目的不在于造成实质伤害,而在于恶心他们,扰乱他们的心神。
就像一只嗡嗡作响的苍蝇,虽然无毒,却让人烦不胜烦。
“先生,需要如何处置?”周扬请示道。
“处置?既然她这么喜欢当老师,那就成全她,让她去一个最能体现人生价值的地方,好好发挥她的‘特长’。”
他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联系我们在西非的矿业合作方,他们那个钻石矿区,不是一直抱怨当地基础教育落后,工人子弟没学上吗?就她了。”
“以顾氏集团的名义,通知园方。就说王老师品德高尚,业务出众,集团决定‘公派’她前往非洲,进行为期十年的海外教学援助。所有手续费用,顾氏全包。告诉她,这是无上的荣誉。明天就动身,专机送她过去。”
十年!还是去环境恶劣的非洲矿区!
林溪心头一跳。这比直接开除,要狠辣百倍。这种从天堂跌入地狱的巨大落差,足以彻底摧毁一个人的所有心气和妄念。
“另外,”顾衍补充道,“把她收受银行卡的监控截图,连同她那些处心积虑打探我行踪的证据,匿名打包,发给京市所有媒体。标题就叫——‘豪门梦碎!女教师妄图染指顾三爷,反获“殊荣”远赴非洲’。”
“我要让她在京市,再也抬不起头。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打我家人的主意,是什么下场。”
顾衍的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彻骨的寒意。
“是,先生。”周扬领命,立刻去办。
挂了电话,顾衍转过身,看着林溪,眼里的冰冷瞬间消融,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疼与自责。
“抱歉,溪溪,是我的疏忽,让你和爱溪受了惊扰。”他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懊恼。
“不关你的事。”林溪摇了摇头,在他怀里蹭了蹭,“我们都知道,这是弗雷德里克在背后挑衅。他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激怒我们。”
“他成功了。”顾衍的声音,沉了下去。
“他很快就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林溪能感觉到,他平静的外表下,那股逆鳞被触的滔天怒意。顾衍是真的动了杀机。
当天下午,京市的社交圈和网络平台,就被一则爆炸性新闻彻底点燃。
王倩老师的故事,被图文并茂地传成了无数个版本。她那张在家长会上羞涩偷看的照片,和她被保安“护送”出幼儿园,哭着拖行李箱的狼狈模样,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王倩”这个名字,瞬间成了“不自量力”与“痴心妄想”的代名词,沦为整个京市的笑柄。
而远在欧洲古堡的弗雷德里克,在收到“棋子被废”的汇报,以及那封来自林溪充满羞辱意味的“加座”邮件时,据说,他砸碎了一套十六世纪的威尼斯水晶酒具。
“顾衍!林溪!”
他咬着牙,碧色的眼眸里,是前所未有的怨毒和疯狂。
他以为,他可以像优雅的猎人,逗弄两只落入陷阱的老鼠。
却没想到,这两只“老鼠”,竟然亮出了獠牙!
“好,很好!”弗雷德里克怒极反笑,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红晕,“既然你们想玩,那我就陪你们,玩一场大的!”
他拿起桌上的卫星电话,拨出一个号码,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
“传我的命令下去,启动‘潘多拉’计划!”
“我要让整个京市,都为他们的傲慢,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