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服下【体质强化液】,经历一番洗筋伐髓的痛苦,排出些许污垢。
*次日,感觉身体轻盈,力气增大,耳目聪明,久病的虚弱感一扫而空。家人只觉他“病好了,精神了”。
夜深了。
土坯房里,油灯早已熄灭,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纸的破洞,在坑洼的地面上投下几块惨白的光斑。
北风在屋外打着旋,偶尔卷起地上的积雪,发出沙沙的轻响,更衬得这寒夜万籁俱寂。
林向阳躺在硬邦邦的土炕上,身下薄薄的褥子几乎隔绝不了炕面的冰凉。身旁,父亲林大山沉重的呼吸声和母亲李秀兰偶尔压抑的咳嗽声交织在一起,另一边,小妹向红蜷缩着,发出细微而均匀的鼾声。
他们都睡着了,沉浸在饱食一顿后难得的安宁睡梦中。
但林向阳毫无睡意。
怀里的那块大洋硌着他的胸口,冰凉的触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系统的存在,以及那瓶尚未使用的【体质强化液】。
晚饭时家人脸上那短暂而真实的满足,像烙印一样刻在他心里。这更坚定了他的决心——他必须尽快强大起来,无论是依靠系统,还是依靠自己。这具病弱的身体,别说在这个乱世保护家人,就连独自生存都成问题。
他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面朝墙壁,动作轻缓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在确认家人都睡熟后,他集中精神,沟通了脑海中的系统空间。
那瓶【体质强化液】静静地悬浮着。瓶子是半透明的,材质不明,里面装着约莫一口量的、泛着淡淡莹白光泽的液体。
没有犹豫,他用意念将其取出。
微光一闪,一个冰凉的小瓶落入他掌心。他紧紧握住,瓶身的寒意让他精神一振。
怎么用?直接喝?
他拔开同样不知何种材料制成的瓶塞,一股极其清淡、带着草木清新气的味道逸散出来,闻之令人神清气爽。
仰头,他将那口液体倒入口中。
口感微凉,略带粘稠,顺着喉咙滑下,初时并无特殊感觉。
然而,仅仅过了几个呼吸——
一股灼热猛地从小腹炸开!如同点燃了一团火,迅猛的热流疯狂地向四肢百骸窜去!
“呃!”
林向阳闷哼一声,牙关瞬间咬紧,额头青筋暴起。那感觉,不像是在喝药,更像是有无数烧红的细针,顺着他的血管、经络,强行穿刺、扩张!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头,都像是在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撕扯、揉碎,然后又强行重组!
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他的神经,远超他所能想象的极限。他浑身控制不住地痉挛起来,汗水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却又被体内的高温迅速蒸干,带来一阵阵冰火交加的折磨。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脆弱的经脉在那股霸道能量的冲击下,不断撕裂,又在那莹白光芒的流转下迅速修复,变得更加坚韧。骨骼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咯咯”声,仿佛在经历着某种深层次的淬炼。血液奔流的速度快得惊人,心脏如同战鼓般剧烈跳动,将一股股新生的力量泵往全身。
痛苦!难以言喻的痛苦!
但他死死咬着牙,甚至将拳头塞进嘴里,用更大的疼痛来抑制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嘶吼。他不能出声,绝不能惊醒家人!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渗出血丝,他却浑然不觉。
不知过了多久,那撕裂重组的剧痛开始缓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麻痒,仿佛有无数只小蚂蚁在骨骼深处、在肌肉纤维间爬行。紧接着,一股深沉的、源自生命本源的疲惫感席卷而来,伴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如同久旱逢甘霖的土地,贪婪地吸收着那强化液最后残余的能量。
就在他几乎要在这极致的痛苦与舒畅交织中昏睡过去时,一股明显的污浊感从全身毛孔涌出。黏腻、带着一丝腥气的黑色杂质被排了出来,附着在皮肤表面。
当最后一丝能量彻底融入身体,所有的异状终于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