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号”的能量指示灯闪烁着柔和的蓝光,将舱内照得如同白昼。阿鳞坐在医疗舱旁的金属椅上,指尖轻轻拂过星脉蝶焦黑的翅膀。经过三小时的能量滋养,星脉蝶的翅尖终于泛起淡淡的金光,但那些被黑暗能量灼伤的痕迹,依旧像丑陋的疤痕,烙印在他的心上。
“别太担心,”顾厄端着一杯新调制的能量饮品走过来,翼膜上的赤金色鳞片在灯光下流动着光泽,“苍术说星脉蝶的翅膀有自我修复能力,只要持续注入星核能量,一周内就能恢复原状。”他将饮品递到阿鳞面前,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折射出细碎的光,“地脉龟也醒了,正在能量核心旁梳理背甲的纹路,说要提前为下一场战斗积蓄能量。”
阿鳞接过杯子,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带着星核池水特有的清甜。他看向能量核心的方向,最年长的地脉龟正用前爪轻轻擦拭背甲上的六角形纹路,那些纹路间还残留着能量冲击的焦痕。“它们总是这样,”阿鳞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明明自己也受伤了,却总想着保护别人。”
顾厄在他身边坐下,掌心的共生印记与阿鳞的印记轻轻相触,传递着温暖的能量:“这就是契约的力量。就像你会为了保护安福里奋不顾身,它们也会为了守护契约拼尽全力。我们能做的,就是让这份信任不被辜负。”
就在这时,导航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红色的警示灯在舱内疯狂闪烁。沈砚的声音从控制台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所有人注意!前方发现大规模能量反应,是黑暗势力的机械蜂群!数量至少有五千只,正在朝我们高速靠近!”
苍术立刻调出全息投影,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像潮水般涌来,每一个红点都代表一只机械蜂。这些机械蜂的体型比之前遇到的机械兽小得多,只有拳头大小,但翅膀煽动的频率极快,在星空中形成一道道模糊的黑影。“它们的能量强度不高,但胜在数量庞大,”苍术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分析着蜂群的攻击模式,“而且根据探测,它们的尾针含有腐蚀性毒液,能溶解星核光丝形成的防护罩。”
阿鳞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看向舱壁上的星脉蝶:“它们的翅膀……”
最大的星脉蝶立刻扇动翅膀,声音在阿鳞脑海里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能战斗!别以为只有你们龙族懂什么是守护!」它振翅高飞,其他星脉蝶纷纷响应,金色的粉末在舱内弥漫,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光墙,「我们的粉末能干扰机械蜂的传感器,至少能拖延它们十分钟。」
地脉龟们也从能量核心旁爬起,最年长的那只用头轻轻撞击舱壁,发出沉闷的共鸣:「我们会强化飞船的防护罩,用背甲的能量中和腐蚀性毒液。但这需要星核的光丝协助,阿鳞,我们需要你的力量。」
阿鳞深吸一口气,将星核紧紧抱在怀里,掌心的共生印记亮得刺眼:“我明白了!顾厄哥哥,你们负责驾驶飞船躲避攻击,我来引导星核光丝!”
顾厄点点头,展开翼膜冲向驾驶舱:“苍术,跟我去武器舱!用能量炮清理蜂群最密集的区域!沈砚,全力操控飞船,把航线调整到星尘带,那里的陨石能帮我们阻挡一部分攻击!”
“收到!”沈砚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翻飞,飞船猛地调转方向,朝着前方布满陨石的星尘带冲去。星尘带里的陨石大小不一,最大的堪比一座小山,最小的只有拳头大小,在星空中漫无目的地漂浮着,像一片天然的迷宫。
机械蜂群紧追不舍,尾针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显然已经锁定了飞船。第一波攻击很快到来,数千只机械蜂像黑色的暴雨,朝着“星尘号”扑来,尾针发射的毒液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绿色的弧线,击中飞船的防护罩,发出滋滋的声响。
“防护罩能量正在下降!”沈砚的额头渗出冷汗,“它们的毒液果然能腐蚀能量层,最多还能坚持五分钟!”
“阿鳞!快!”地脉龟的共鸣带着一丝急促,背甲的六角形纹路在能量核心的照耀下亮得惊人。
阿鳞立刻将星核举过头顶,光丝顺着他的手臂流淌而出,与地脉龟的背甲能量交织在一起。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厚重而温暖的能量顺着光丝涌入防护罩,那些被毒液腐蚀的区域正在快速修复,防护罩的表面甚至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像镀上了一层星晶岩粉末。
「就是这样!」地脉龟的声音里带着欣慰,「把你的信任传给我们,就像三千万年前红龙长老做的那样!」
阿鳞闭上眼睛,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星核光丝上。他在心里默念:“相信你们,就像相信安福里的每一个人。”星核的光丝突然暴涨,与地脉龟的背甲能量完全融合,防护罩的光芒变得前所未有的明亮,将绿色的毒液全部反弹回去,落在陨石上,瞬间将坚硬的陨石腐蚀出一个个大洞。
“有效了!”沈砚兴奋地大喊,操控飞船在陨石间灵活穿梭,“苍术,瞄准左侧的蜂群,那里是它们的指挥中枢!”
苍术和顾厄在武器舱配合默契,顾厄的龙息凝聚成一道金色的光束,撕开蜂群的防线,苍术则趁机发射能量炮,精准地击中蜂群中心的指挥蜂。指挥蜂被击中的瞬间,周围的机械蜂出现了短暂的混乱,攻击节奏明显放缓。
星脉蝶群抓住这个机会,金色的粉末像瀑布般洒向蜂群。那些被粉末沾染的机械蜂突然失去方向,有的撞在陨石上,有的互相攻击,星空中顿时响起一片金属碰撞的脆响。「我们的粉末不仅能干扰传感器,还能让它们的程序错乱!」最大的星脉蝶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告诉那个长鳞片的大个子,别小看我们星脉蝶的智慧!」
阿鳞忍不住笑了,将星脉蝶的话转告给顾厄。顾厄在武器舱里朗声大笑,龙息的威力更盛:“替我谢谢它们!等回到安福里,我请它们吃王大妈做的红糖发糕!”
战斗持续了整整半个小时,当最后一只机械蜂被能量炮击中,化作星空中的一缕黑烟时,所有人都累得瘫倒在地。星脉蝶的翅膀变得更加暗淡,金色的粉末几乎耗尽;地脉龟们蜷缩在能量核心旁,背甲的纹路失去了光泽;阿鳞的额头布满冷汗,胸口的能量结晶隐隐作痛,显然消耗了过多的能量。
沈砚操控飞船驶出星尘带,屏幕上的警报灯终于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静的星空。但这片星空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祥和,远处的一颗行星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黑色云层,云层中时不时闪过紫色的闪电,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黑暗能量。“根据星脉蝶提供的坐标,”沈砚指着那颗行星,“终焉星就在这颗行星的卫星轨道上。但我们的能量已经所剩无几,必须找个地方补充能量,否则根本无法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地脉龟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共鸣,最年长的那只用头指向行星的另一侧:「那里有个避难所,是三千万年前幸存的星空守护者建立的。我们的先辈曾在那里休整过,那里的地脉能量很纯净,能为我们补充能量。」
星脉蝶也扇动翅膀,在屏幕上投射出一段影像——一座隐藏在陨石群中的空间站,空间站的外壳布满了弹痕,显然经历过无数次战斗,但核心区域的能量塔依旧在发光,像黑暗中的一座灯塔。「那里的守护者掌握着净化黑暗能量的技术,说不定能帮我们修复星脉蝶的翅膀。」
阿鳞的眼睛亮了起来:“我们去那里!既能补充能量,又能结识新的伙伴,说不定还能找到关于终焉之战的线索!”
顾厄点点头,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希望:“就这么办。沈砚,调整航线,朝避难所前进。苍术,检查飞船的受损情况,看看能不能坚持到避难所。”
“飞船的左翼有些受损,能量炮的充能速度下降了30%,”苍术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沉稳,“但只要不遇到大规模攻击,应该能安全抵达避难所。”
飞船朝着避难所缓缓驶去,星空中的黑暗能量越来越稀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和的银白色能量,像安福里的月光,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当避难所的全貌出现在视野中时,阿鳞不由得惊叹出声——这座空间站的外形像一只巨大的贝壳,外壳上布满了与龙巢相似的符文,能量塔顶端的光球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周围的星空都染成了银白色。
空间站的入口处,几名穿着银白色盔甲的守卫正在巡逻,他们的盔甲上刻着与星脉蝶翅膀相似的星图,手里的武器散发着与地脉龟背甲同源的能量波动。当“星尘号”靠近时,守卫们并没有发动攻击,而是用一种古老的语言发出询问,这种语言与阿鳞记忆中红龙长老使用的语言一模一样。
阿鳞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听懂这种语言。他立刻通过飞船的通讯系统回应,说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守卫们听到“龙族”和“星核”时,盔甲下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立刻打开入口,指引“星尘号”驶入空间站。
飞船停靠在空间站的维修舱内,舱门缓缓打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拄着一根镶嵌着星形宝石的拐杖,带着几名守卫走了进来。老者的盔甲上刻着更复杂的星图,拐杖顶端的宝石散发着与星核相似的能量波动。“欢迎你们,龙族的后裔,”老者用流利的通用语说道,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激动,“三千万年了,我们终于等到了你们的到来。我是这座星尘避难所的首领,你们可以叫我星老。”
阿鳞好奇地打量着老者,发现他的耳朵尖长,眼睛是漂亮的银白色,与普通人类有着明显的区别:“您是……”
“我们是星灵族,”星老微微一笑,拐杖顶端的宝石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是三千万年前红龙长老的盟友,也是终焉之战的幸存者。当年战争结束后,我们就在这里建立了避难所,一边抵抗黑暗势力的攻击,一边等待龙族的归来。”他的目光落在阿鳞怀里的星核上,眼神变得无比崇敬,“这就是星核吗?果然和传说中一样,散发着纯净的星空本源之力。”
顾厄走上前,与星老握了握手:“感谢你们的收留。我们的飞船需要维修,能量也所剩无几,希望能在避难所休整一段时间。”
“当然可以,”星老热情地说道,“我们的维修团队会立刻修复你们的飞船,能量舱里的地脉能量足够补充星核和地脉龟的消耗。另外,”他看向舱壁上的星脉蝶,眼神里带着一丝心疼,“我们的净化池能治疗星脉蝶的翅膀,那里的水是用星空本源之力凝结而成,有很强的修复能力。”
阿鳞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小心翼翼地将星脉蝶从舱壁上取下,跟着星老走向净化池。净化池位于避难所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水池,池水呈现出梦幻的银白色,水面上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像撒在水里的星星。星脉蝶一靠近水池,就迫不及待地飞了进去,在水里欢快地扑腾着,焦黑的翅膀在银白色池水的浸泡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金色的光泽。
“太神奇了!”阿鳞惊叹道,看着一只翅膀完全恢复的星脉蝶从水里飞出,翅膀的星图比之前更加明亮,“这池水里的能量……和星核的能量很像。”
星老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怀念:“这池水是用红龙长老当年留下的星核碎片滋养的。三千万年来,我们一直在用星灵族的力量维持着池水的纯净,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帮助龙族和星脉蝶。”他叹了口气,“可惜我们的力量有限,只能勉强守住这座避难所,无法主动出击对抗黑暗势力。这些年,黑暗势力的力量越来越强,我们的避难所也快撑不住了,要不是你们及时到来……”
阿鳞的心里一紧:“黑暗势力经常攻击这里吗?”
“是的,”星老的眼神变得凝重,“他们想要我们避难所的地脉能量,更想要红龙长老留下的星核碎片。就在上个月,他们发动了一次大规模攻击,我们损失了很多族人,能量塔也被打坏了一部分,现在只能勉强维持避难所的防护罩。”他看向阿鳞,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你们的到来,或许就是传说中的转机。星灵族的古籍里记载,当龙族后裔带着星核来到避难所时,就是反击黑暗势力的开始。”
阿鳞握紧怀里的星核,掌心的共生印记轻轻发烫:“我们一定会帮你们的!不仅要守住避难所,还要彻底消灭黑暗势力,让这片星空恢复和平!”
星老欣慰地笑了:“好孩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走吧,我带你们去能量舱,让地脉龟补充能量。另外,我还想给你们看一样东西,或许对你们了解终焉之战的真相有帮助。”
在地脉龟补充能量的时候,星老带着阿鳞和顾厄来到避难所的古籍室。古籍室里摆满了高大的书架,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一卷卷用特殊材质制成的古籍,这些古籍在能量灯的照耀下,散发着淡淡的银光。星老从最深处的书架上取下一卷古籍,小心翼翼地展开,里面记载的文字与龙巢契约石上的符文一模一样。
“这是星灵族的传世之宝,”星老的手指轻轻拂过古籍上的文字,眼神里充满了敬畏,“里面记载了终焉之战的详细过程,还有红龙长老留下的预言。你们看这里,”他指着其中一段文字,“上面说,终焉之战的起因并非黑暗势力的入侵,而是一场关于星空本源之力的争夺。黑暗势力的首领,原本也是守护星空的守护者,只是后来被力量蒙蔽了心智,想要独占本源之力,才引发了战争。”
阿鳞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与他记忆碎片里的画面完全不同:“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本源之力能让人获得永生,”星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沉痛,“但这种永生需要以牺牲其他星球的生命为代价。红龙长老为了阻止他,不得不联合所有守护种族,与他展开了长达百年的战争。最终,红龙长老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将黑暗首领封印在终焉星的核心,但也因此耗尽了星核的能量,导致星核陷入沉睡。”
顾厄的眉头紧锁:“也就是说,我们要面对的,是一个曾经的守护者?”
“是的,”星老点点头,“他的名字叫摩洛克,曾经是星灵族最伟大的战士。但现在,他已经被黑暗能量彻底侵蚀,变成了只知道掠夺和破坏的怪物。古籍上说,要打败他,必须用星核的光丝重新激活终焉星的封印,而这需要龙族、星灵族、星脉蝶和地脉龟的能量共同共鸣,缺一不可。”
阿鳞的心里突然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决心。他想起安福里的阳光,想起龙巢的契约石,想起星脉蝶和地脉龟的牺牲,想起星灵族的坚守。这不仅仅是一场战斗,更是一场关于信念的较量,关于守护与掠夺,关于光明与黑暗的终极对决。
“我们一定能做到,”阿鳞的声音虽然稚嫩,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只要我们团结在一起,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星老,告诉我们,我们需要做些什么才能激活终焉星的封印?”
星老看着阿鳞眼中闪烁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当年的红龙长老。他欣慰地笑了,将古籍重新卷起:“首先,我们需要修复能量塔,让避难所的防护罩恢复到最佳状态,这样才能在我们离开后,抵御黑暗势力的攻击。其次,我们要找到散落在苍鹰座星云的其他星核碎片,这些碎片能增强星核的力量,确保封印的成功率。最后,我们要训练一支联合部队,由龙族、星灵族、星脉蝶和地脉龟组成,在终极决战中对抗摩洛克的机械军团。”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行动吧!”阿鳞迫不及待地说道,“我去引导星核光丝修复能量塔,顾厄哥哥去寻找星核碎片,星老您负责训练联合部队,我们分工合作,一定能尽快做好准备!”
顾厄笑着摸了摸阿鳞的头:“别急,我们先让大家休息一晚,养精蓄锐。明天一早,再按照星老的计划行动。星脉蝶和地脉龟今天消耗了太多能量,需要好好恢复。”
阿鳞看着顾厄温和的眼神,脸颊微微发烫,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太心急了。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星核,光丝正安静地流淌着,像是在赞同顾厄的提议。“好吧,”他小声说,“那我们明天再开始行动。不过我现在想去看看星脉蝶和地脉龟,它们今天太累了。”
星老笑着点头:“去吧,净化池和能量舱都在这边,我让守卫带你过去。顾厄,沈砚,苍术,你们跟我来,我们去会议室商量一下具体的行动计划,顺便让厨房准备些食物,大家肯定都饿了。”
阿鳞跟着守卫来到净化池边,星脉蝶们已经睡着了,翅膀舒展开来,像一片片金色的叶子,漂浮在银白色的水面上。最年长的星脉蝶翅膀上的焦痕已经完全消失,翅尖的星图纹路在水波的映照下轻轻晃动,像活过来的星座。阿鳞找了块干净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擦了擦池边的水渍,然后在池边坐下,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它们。
“辛苦你们了,”他轻声说,声音轻得像怕吵醒它们,“等打败摩洛克,我就带你们回安福里,那里有老槐树,有还魂草,还有王大妈做的红糖发糕,比这里的净化池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