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患?”宇髓天元夸张地挑眉,上下打量着狯岳,那目光带着审视,仿佛能穿透衣物看到他体内混乱的神力
“能活着从主公那里走回来,还能站着跟我顶嘴,我看你精神得很嘛!再说了,”他咧嘴一笑,露出闪亮的牙齿,
“这次任务,不需要你动刀动枪,只需要你——华丽地‘扮演’!这可是你的强项,一脸‘生人勿近’的表情,多适合演个高傲的花魁啊!”
“花魁?!”四个声音同时响起,充满了难以置信。
狯岳的脸瞬间黑如锅底。他感觉体内的蓝紫色电光都因为极致的荒谬感而躁动了一下。
我妻善逸的脸色也变得不对劲,怎么时间还提前了?这提前了好几个星期吧?
.......
吉原花街。
即使是在白天,这条被高墙围拢的街道也弥漫着一种纸醉金迷、脂粉腻人的气息。
艳丽的灯笼高悬,精致的木格窗后隐约可见绰约的人影,空气中混合着高级香粉、酒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颓靡。
穿着华美和服的游女们步履轻盈,巧笑倩兮,构成了一幅浮世绘般的景象。
狯岳走在其中,只觉得浑身不适。周围过于浓烈的香气刺激着他本就敏感的神经,喧闹的人声像无数根针扎着他的太阳穴。
他穿着宇髓天元不知从哪里搞来的、相对素净但质地尚可的女性便服(宇髓美其名曰“先适应一下”),宽大的袖口和裙摆让他感觉束手束脚,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身体协调性因为虚弱和不适变得更加糟糕。
他极力板着脸,试图用惯常的冰冷隔绝外界,但那苍白的脸色和眼底压不住的烦躁,在脂粉堆里反而透出一种病态的、惹人怜惜的脆弱感——这让他更加暴躁。
善逸紧紧跟在他身边半步之后,像只警惕的护主金毛犬。
他同样穿着女装(宇髓说他“长得清秀”,适合扮演新造),但显然比狯岳适应得多。
他的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狯岳,时刻注意着他的脚步是否虚浮,呼吸是否急促。
看到狯岳眉头紧锁,额角渗出细汗,善逸立刻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喂,狯岳,你还好吧?要不要找个地方歇一下?我看你……”
“闭嘴!看好你自己!”狯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强行加快了脚步,试图摆脱善逸的“监视”和周围让他窒息的环境。
但他身体确实到了极限,眼前阵阵发黑,一个踉跄。
善逸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的胳膊肘,力道很稳:“小心!”这一次,狯岳没能第一时间甩开,那支撑过来的力量让他虚弱的身体本能地借了点力。
“啧。”狯岳别开脸,却没有再挣开。
他能感觉到善逸手臂传来的、属于雷之呼吸剑士特有的稳定力量感,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暖意,似乎…还真的稍微缓解了一点体内那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的钝痛?这个发现让他更加烦躁。
炭治郎(被宇髓强行套上女装后显得异常清纯,甚至有些呆萌)则被花街的繁华和游女们的精致装扮震惊得目瞪口呆,鼻子不停地嗅着空气中复杂的味道,小声嘀咕着:
“好多味道…悲伤的、虚假的、还有…鬼的味道?很淡,但确实有…”他的注意力很快被路边精致的和果子店吸引,眼神发亮。
伊之助(女装穿得歪歪扭扭,头套勉强塞在衣服里,一脸凶神恶煞)则像个误入人类世界的野兽,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攻击性:
“喂!权八郎!那个飘来飘去的是什么东西(指游女的腰带)?能吃吗?还有这些涂得白白的家伙(指艺妓),看着就烦!本大王要出去!”他好几次差点撞到路人,被炭治郎手忙脚乱地拉住。
宇髓天元走在最前面,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孔雀,对周围的注目礼泰然处之,甚至颇为享受。
他时不时停下来,对某个灯笼的样式或游女的发簪评头论足一番,用他那洪亮的嗓音说着“不够华丽!”“这个配色尚可!”之类的话,引来路人侧目。
狯岳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干脆一道雷劈死这个花里胡哨的音柱。
他体内的神力因为情绪剧烈波动而隐隐躁动,蓝紫色的电光在皮肤下不安分地窜过,带来一阵针扎似的刺痛。他闷哼一声,咬紧了牙关。
善逸立刻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扶着他的手微微用力,一股极其细微、却带着安抚性质的金色电光顺着接触点悄然渡了过去。
狯岳身体猛地一僵,随即那股暴躁的神力竟真的被那温和的力量抚平了些许,刺痛感减弱。
“……多管闲事。”狯岳低声道,声音却没了之前的冷硬。
善逸没说话,只是扶着他的手更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