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踉跄着后退几步,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苏奕晴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我今日来,不是为了看你笑话,是想告诉你,前世你抢我婚约落得惨死,今生你害我不成反陷牢狱,从来都不是命运捉弄,是你自己坏了心术。你欠我的,欠武康伯府的,如今都该清了。”
“我欠你的?”苏棠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我苏棠在武康伯府做了十几年的假千金,吃了十几年的苦,凭什么不能争一次?是你们欠我的!是你们把我从泥里捞出来又扔回去!我的凌王妃之位,我的荣华富贵,都被你抢了!”
“荣华富贵从不是抢来的。”苏奕晴的声音冷了下来,“你占着我的身份时,武康伯夫妇待你如己出;你算计我的时候,连老天都不站在你那一边。你所谓的‘争’,不过是损人利己的恶。如今皇上赐你秋后问斩,这就是你机关算尽的下场。”
她转身准备离开,苏棠突然凄厉地喊道:“苏奕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苏奕晴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在空旷的天牢里回荡:“好好活着到秋后吧。”
厚重的牢门再次被关上,苏棠看着苏奕晴离去的方向,终于彻底崩溃。
……
翌日,玉瑾穿戴一新,左手牵着萧煜,右手牵着苏奕晴,踏入了慈安宫大门。
上回进宫,他还是喊萧煜“凌王叔叔”,跟着面无表情的他一路往里,眼睛都不敢乱瞟。
这回进宫,他已经是凌王的儿子,皇家子孙。
宫里的嬷嬷带了三人进了暖阁。
太后端坐在铺着貂绒垫的宝座上,往日里威严的眉眼此刻竟有些松动,扶着紫檀木扶手的指节泛白,目光先落在玉瑾身上,看向萧煜二人。
萧煜带头撩袍跪下,“儿臣携妻苏氏、儿子玉瑾,给母后请安。”
苏奕晴和玉瑾也同时跪下,齐声道,“参见太后娘娘,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看着三人,心里五味杂陈。
自己一心爱护着的侄女儿,最终把矛头对准了自己。
先前一直看不上的苏奕晴,却是及时发现那汤药里的毒,救了自己。
而自己的儿子,突然带着“旁人”的妻子儿子来拜见自己。
这种感觉,实在是……难以言表。
她沉默了半晌,才抬手虚扬了一下,声音比往日低了几分:“都起来吧,地上凉看座。”
萧煜心里暗松一口气,起身时把儿子顺手拉了一把。
太后朝玉瑾招手,“好孩子过来给哀家看看。”
玉瑾小步跑到宝座前,仰着小脸看太后。
这孩子生得粉雕玉琢,眉眼间竟有几分萧煜年少时的英气。
太后上回见他还是在那回小佛堂失火,苏奕晴受了惊吓,而自己也因为失火之事多半与苏棠有关,还是有点心虚的,所以对玉瑾的称呼还心生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