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算什么东西?(2 / 2)

当温宁的出租车停在凌宅雕花铁门前时,凌叔告诉她赵夫人半个月前已经启程去了瑞士。

温宁固执地坐在凌宅客厅的沙发上,当落地钟敲响十下时,凌寒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玄关。

他解西装纽扣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暗芒:谁放你进来的?

我需要一个理由。温宁站起身,精心打理的发髻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这两年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凌寒慢条斯理地摘下腕表,金属表盘在玄关上磕出清脆的声响:我不追究你,他忽然抬眸,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是看在那点旧情分上。

温宁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精心修饰的指甲在皮肤上留下月牙形的红痕:阿寒,我不明白。

继续装。凌寒突然扯松领带,冷笑一声:既然来了,通知你一声,协议即刻作废。

为什么?她声音发颤:三年合约明明还有十一个月才到期,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凌寒的目光如刀锋般刮过她精致的妆容,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温小姐确实演得一手好戏。

他缓步逼近,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但你以为,买通董事会成员,在我母亲耳边煽风点火,这些把戏能瞒得过谁?你不该动她。

温宁不甘心的问:我到底哪里不如她?家世?学历?还是——

话音未落,他虎口突然卡住她下巴,力道大的让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响,迫使她仰头直视自己眼底翻涌的暴戾。

你算什么东西?他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戾气,也配跟她比?

阿寒。温宁疼得睫毛乱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一声脆响,凌寒指节骤然发力。他俯身逼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说出的每个字却冷得刺骨:这场戏,该杀青了。再让我听见这两个字,别怪我不念旧情。滚!”

啪——

凌寒猛地甩开手,温宁踉跄着后退几步,高跟鞋地崴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

我们有婚约的!温宁颤抖着声音喊道:你就不怕温氏与凌氏为敌?

婚约?凌寒突然低笑出声,那笑声让温宁浑身发冷,你不提,我差点忘了。

凌寒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那枚稀世粉钻订婚戒在枝形吊灯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前年圣诞夜,他曾在全城媒体的闪光灯下单膝跪地,为她戴上这枚戒指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地一声,戒指被粗暴地撸下。

叮——

钻戒在地板上弹跳着滚远,最终停在壁炉边缘。

你应该庆幸,凌家的教养不允许我对女人动手。他喊来凌叔,说:送客。

温宁被出大门时,月光正冷冷地照在凌宅前的车道上。

她回头望去,二楼书房窗帘微动,隐约可见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窗边。

夜色中,这座百年宅邸的轮廓在树影里若隐若现,像头蛰伏的兽。

他竟敢如此的肆无忌惮?

温宁站在夜色中,突然浑身发冷。

她这才惊觉,凌氏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壮大到能与温氏分庭抗礼的地步。

而凌父已经放心把集团交予他,进驻了海外市场。

那些看似双赢的合作项目,那些她引以为傲的联姻谈判,原来都是凌寒精心设计的陷阱。

这两年来的每一次合作,表面上是两家联姻的共赢,实则凌氏早已在暗处继续扩大相关的利益版图。

那些被她忽略的财报细节,那些她因嫉妒而错过的商业信号,此刻都化作冰冷的数字在脑海中闪烁。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喃喃自语,指甲深深陷入树皮。

温宁的呼吸猛然一滞,记忆如闪电般劈开迷雾,那次酒会上,凌寒当众抱起丁浅离场后,她因嫉妒而丧失理智。

温宁终于明白,那些令她妒火中烧的画面,那些让她失去判断力的纠缠,全都是凌寒精心设计的商业烟雾弹。

就如现在。

凌寒这一手玩得太漂亮,他以寻找真爱的名义公开撕毁婚约,不仅完美规避了商业违约的风险,还让舆论一边倒地站在他那边。

温宁终于看清了这个男人最可怕的一面,他连自己的软肋都能炼成武器。

如果连那样的深情都能是伪装,那么这个男人的城府,恐怕深得能吞噬整个京城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