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丁浅在床上辗转反侧。
凌寒与“琉璃堂”那斩不断的牵扯,像一根无形的刺,深深扎在她心头。
她必须想办法,无论如何,都要将他从这片泥沼中干干净净地摘出去。
“睡不着?”
凌寒低沉的嗓音在背后响起,搂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了些。
“嗯……”
她含糊地应了一声,身体有些僵硬。
黑暗中,他低笑了一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后颈,带着几分故意的逗弄:
“那……我们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他当然知道她在烦扰什么,本想用这种方式让她放松,像往常一样惹得她炸毛,再将她搂进怀里好好安抚。
然而,期待中她的娇嗔反驳并未出现。
下一秒,她猛地转过身来,动作快得惊人,双手捧住他的脸,狠狠地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毫无章法,力度之大,让两人的牙齿都磕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凌寒猝不及防,闷哼出声,唇齿间甚至尝到了一丝淡淡的铁锈味。
可他没有推开她,只是在最初的错愕后,立刻反客为主,手臂紧紧环住她微颤的身体,用更温柔、更缱绻的吻去回应她的激烈,试图抚平她所有的不安与焦躁。
一吻结束,两人气息都紊乱不堪。
丁浅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在急促的呼吸间,断断续续地低语:
“凌寒……你明明……你明明应该在光里的……”
都是因为她。
这个那么好、本该永远站在阳光下的男人,都是因为她,才一步步行差踏错,为了寻她,与“琉璃堂”那样的存在有了牵扯,步入了这万丈深渊。
凌寒在黑暗中精准地捕捉到她那滴滚烫的眼泪。
他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将她更深地按进自己怀里。
“傻子。”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在她耳边响起,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没有你的地方,算什么光?”
对她而言,拉他入深渊是罪孽。
可对他而言,失去她的世界,本身就已经是永恒的黑夜。
凌寒抚着她的后背,掌心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熨帖着她微凉的肌肤:
“怎么?心疼我?”
“嗯,有点。”
“那丁小姐给点安慰?”他低笑,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鬓角。
“什么安慰?”
“中午那样,我就很喜欢。”他的语气带着循循善诱的诱哄。
“行。”
丁浅几乎是立刻就应了,动作快得让凌寒都有些意外。
她二话不说,一个翻身,两人位置瞬间调转,她将他压在身下,跨坐了上去。
黑暗中,她俯下身,手指带着些许急躁和毫无章法地去解他睡衣的扣子,微凉的指尖偶尔擦过他胸口的皮肤。
凌寒眸色一暗,猛地抓住她忙碌的手,手腕纤细,在他掌心微微颤抖。
他声音沉了下来:
“浅浅,我开玩笑的。我不需要你这样来补偿。”
丁浅的动作顿住,在黑暗中,凌寒感觉到她似乎笑了笑,那笑声里带着点自嘲,又有点破罐破摔的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