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谁他妈非得死皮赖脸跟着你(1 / 2)

出发回城的那天早上,丁浅从医院直接去到凌叔的家。

她看着凌叔和阿强像两只忙碌的工蜂,正围着那辆轿车敲敲打打。

金属工具的碰撞声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清脆。

他们在干什么?她看向凌寒问。

凌寒目光追随着阿强检查底盘的动作:等一下要跑长途,现在在安全检查。

他声音平静的解释:之前在城里,有人对刹车动了手脚。

——那场惊险的生死时速仿佛就在昨日。

丁浅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凌寒挑眉看着她说:“哦?就这反应?你真不怕?”

怕怕怕,她夸张地翻了个白眼,嘴角撇得老高,吓死我了行吗?少爷。

她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你怎么比村口王婶还唠叨。

看着她的表情,凌寒的唇角扯出一抹无奈的弧度。

他突然想起今早出院前,他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第一千零一次重复着那些危险警告,意在劝退她。

听着,他第三次检查她的出院报告,回去后可能会遇到...

凌寒!

丁浅突然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像只炸毛的野猫:

谁他妈非得死皮赖脸跟着你!要死要活给句痛快话!

“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医药费我以后赚钱了还给你!”

........

临行前的检查终于结束,凌婶粗糙的手突然紧紧攥住丁浅的指尖:“丫头啊,要注意身体,有什么事就找你凌叔。”

丁浅突然别过脸,喉头剧烈滚动。在这个冰冷的村子里,凌婶是唯一她放不下的人。

她哽咽着说:“婶,我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谁要欺负你,我马上飞回来。”

晨雾中的村庄渐渐苏醒,鸡鸣声在远处此起彼伏。

凌叔将最后一个包袱塞进后备箱——那是凌婶连夜蒸的桂花糕,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

行了老婆子,他拍了拍她肩膀,说:再耽搁下去,天黑前赶不到城里了。

丁浅用拇指轻轻抹去凌婶眼角的泪珠,转身钻进车厢了。

婶子放心,凌寒对老人说,我会看着这丫头的。

他顿了顿,降压药记得按时吃。

凌婶摆摆手,围裙在晨风中飘动:去吧,路上慢点开。

凌寒刚坐进后座,就发现丁浅正眼里含着水光看着凌婶。

前排的凌叔最后看了眼后视镜:走了,老婆子。

车子缓缓启动往村外驶去,很快就看不见凌婶的身影了。

凌寒侧身看向丁浅,目光在她空荡荡的双手上停留,挑眉说:就这么走了?连件行李都不带?

丁浅从牛仔裤口袋摸出两本证件,在掌心拍了拍递给他:喏,全部身家都在这儿了。

凌寒接过户口本,打开一看。

那本崭新的户口本上,赫然只有她一个人的名字。

自从丁父被抓后,她第一时间就去派出所办了分户。

当时办事民警看着这个满身是伤的姑娘,欲言又止地在申请表上盖了章。

凌寒的指尖轻轻擦过户口本边缘,突然笑了:挺好,这是赖上我了?

丁浅理直气壮地摊手:总不能穿着村里的衣服去丢少爷的脸吧?

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确实已经起了毛边。

凌寒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气笑了:

他修长的手指敲了敲真皮座椅,给你买最贵的。

谢少爷赏~她歪头一笑,眼角泪痣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这一笑让凌寒突然怔住。

他这才发现,这个整天张牙舞爪的疯丫头,原来生了张极妩媚的脸——鹿眼湿漉漉的,下巴尖得能戳人,那颗泪痣像是谁故意点上去的朱砂。

只是她太瘦了,瘦得像柄出鞘的刀;又太疯了,疯得让人忽略了她原本的模样。

车内的空气突然凝固了几秒。

凌寒毫无预兆地倾身靠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就不怕...尾音拖得很长,我中途把你扔在哪个荒郊野岭?

丁浅歪了歪头,虎牙在唇间若隐若现:凌氏集团总部大楼,应该挺好找的。

她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真那样,我就坐在大堂,哭诉凌少爷始乱终弃。

凌寒一掌盖住她整张脸,把人推回座位:丁浅,你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