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里的丁浅像头被彻底激怒的豹子,手中的甩棍舞得虎虎生风。
每一次挥出都精准朝着对方的关节、咽喉等要害招呼。
她动作又快又狠,即便被三个壮汉围在中间,也凭着灵活的走位不断撕开包围圈的缺口。
可对方人多势众,拳头、棍棒密密麻麻落在她身上,疼得她龇牙咧嘴,眼底的红却越来越深。
阿桑一开始护在她旁边,最终也被人群冲开。
突然,一个壮汉狠狠一脚踹在她腰侧,丁浅踉跄着撞在墙上,后背传来一阵剧痛。
可她没等对方再动手,反而伸手抓住那人的胳膊借力,反手将甩棍重重砸在他的肘关节。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那人的胳膊以诡异的角度垂了下去。
丁浅自己也晃了晃,嘴角溢出的血丝顺着下巴往下淌,却扯着嘴角笑得愈发狠戾。
凌寒死死盯着屏幕里那个浑身是伤却眼神疯狂的身影,胸腔里像有团火在烧,烧得他指尖发麻,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轿车在夜色里疾驰,引擎的轰鸣盖不住平板里传来的激烈打斗声。
阿强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收紧,即便视线要盯着前路,可那些声音还是像重锤一样砸在心上。
闷哼、惨叫、棍棒相撞的脆响混在一起,顺着扬声器钻出来,刺得人耳膜发紧。
他偷眼从后视镜瞥了眼后座的凌寒,见对方死死盯着屏幕。
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
“她、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虽然现在改口称呼她为丁小姐,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把她当妹儿的。
他还记得以前,丁浅总爱拉着他恶作剧,会因为练格斗摔疼了嘴硬说“没事”。
他以前天天教她格斗,原是想让她能保护自己。
可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用这些本事,在满是打手的休息室里搏命。
此刻听着那些打斗声,他才真正意识到。
这几年里,那个会跟他闹、跟他笑的妹妹,已经彻底变了。
阿强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驾驶上。
可耳边的打斗声还在继续,心口像压着块石头,沉得厉害。
画面里的休息室早已成了混乱的战场:
桌椅翻飞着砸在地上,拳脚相撞的闷响、骨头错位的脆响。
还有压抑不住的痛呼声混在一起,刺得人耳膜发疼。
这场打斗像块石子投入沸水,瞬间惊动了整个夜场。
“妈的,敢在这儿闹事!”
外面巡场的打手们听到动静,纷纷提着橡胶棍、钢管蜂拥而入。
丁浅被更多人围在中间,甩棍舞得密不透风,每一下都带着搏命的狠劲。
她那双眼睛却越来越亮,亮得近乎发红,透着随时要同归于尽的疯劲。
就在这时,她微微侧头,像是极轻地和旁边的人说了一句什么。
再出手时,气势已然截然不同。
刚才还带着几分试探的狠劲,此刻彻底化作凌厉的杀意。
她不再闪避,反而主动撞进人群,甩棍每一次挥出都又快又准。
专挑太阳穴、心口这些致命处招呼,没有半分犹豫。
汗水混着血水流进眼睛,她眨都没眨,眼底的红像燃到极致的火,烧得人发怵。
另一侧的阿桑,看着她的样子,手中的军刺也愈发的舞得虎虎生风。
他知道,她又失控了。
休息室里的惨叫声越来越密集,倒下的人叠在地上。
可夜场的打手还在源源不断往前涌,黑压压的人影几乎要将两人吞没。